你在不同的诗里写下生与死
它们驻守在时间的开始和结束
是庄严的圣殿,安魂曲,带露的
百合。更多的时候,你只看到
一片苍茫大水,爱的波浪涌动,
透明而不可测量。你年轻时
述说的永恒还很遥远,从昔日的
一片混沌到如今的纤毫毕现
如同码放整齐的木柴,在不同的
诗里生发着潮湿的生鲜气息
我知道的,那是来自原野
和森林的记忆在一点点地复活,
生出咸泪、木耳,又从炉灶里
升起火苗和炊烟。你不能
伸手去触及它,或者掰开胸膛,
把它埋入热血和肺腑。
在下一首诗里,你已步入天命
注定写下更多清晰的事物,诸如
村庄,树林,墓地,教堂,烛光
唱诗的孩子,众多石头的脸庞。
也将有微风,吹散一炉骨灰
落向更广阔的水域——那通向
古老太阳的应许之地。这与你
写下的诗已无瓜葛。更多的木柴
继续在虚无的镜子深处燃烧
传递火焰和冷暖,也消耗着你的余生。

